Finnii

昏昏沉沉码出来的一篇番外。

原文是亲弟弟@亚苏自留地。 的赤色乌戈尔公路大片Interstate。

内容看上去是威廉的回忆。

实际上是笔者思绪飘忽不定的产物，毫无逻辑，毫无文笔，想到哪里写哪里（。

人物设定中，

尼古拉·克拉凡的原设来自亲弟弟 @亚苏自留地。 

弗拉基米尔·季末裴耶维奇的原设来自先生 @生个二吧你 

威廉是我的（。

以上，完毕。接下来是正文嗯=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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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道路两旁的作物，掀起一道道灰黄色的波浪。车内的温度在太阳的照射下一点点上升，到了让人觉得有些闷热的地步。摇下车窗把手臂搭在窗框上，感受着阳光下植物蒸腾起来的气息以及枝叶间相互碰撞的沙沙声。有些日子没有过这样的时刻了，安静，悠闲，把一切嘈杂都抛在身后。

不过如果不是他等的人还没来的话，现在他应该正驾着这辆牧马人向下一个目的地前行。

 

对，他在等一个人。一个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怎么认识的人。

 

他知道他叫尼古拉，尼古拉·克拉凡，男的，吵。除此之外，他的年龄、职业，以及那天出现在那家餐厅的原因，他一概不知。而且很多时候，就连他的做出的事情都让他无法理解。

“和不知道底细的人同行等于把自己的心脏放在枪口下。”

如果师傅知道的话，一定会皱着眉狠狠数落他一顿，然后抛下这句话让他反省一番的吧。

 

但是这个如果，再也不可能成真了。

 

想到这里，一阵利痛从胸腔深处翻涌上来，而后是长久的虚空。好像有什么被从生命中生生割裂开，挖去了。那是一个代号为[倒吊人]的杀手，他的师傅，弗拉基米尔·季末裴耶维奇。

如同身体上的伤口会流血一般，回忆从心里的伤口一点点溢出，似乎在试图填补那个巨大的空腔。

 

记得以前也在车里等过师傅。那时候座椅对他来说还太过宽大，坐进去以后得把安全带调到儿童档才不至于勒着他的脑袋。有一次师傅去买东西，让他在车里好好待着等他回来，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正午的太阳悬在天空中照耀着地上的万物，带来光和热。当师傅拎着刚刚采购的东西回来时，看到的是个满脸通红，带着明显中暑迹象的他。

“哦天！威廉，这么热你怎么不把窗户打开？”
“您让我在这里等着。”

“傻瓜啊你……”

师傅的手落在他的发顶，轻柔地拍了拍，带着关心和些许无奈。

 

记得第一次执行委托的时候，他背着大大的琴盒跟在师傅身后，每一步都迈出的很艰难，从安全点到目标地，像是由一个世界走到了另一个世界。可当扣下扳机，看着瞄准镜里的“靶子”倒下时内心却出奇的平静，好像和之前的无数次训练并没有区别。正准备重新瞄准清理掉视野中的另一个游靶，却被挡在眼前的手制止了。

“他不在名单里，靶子以外的人不要动。”

师傅的声音平淡却不容置疑，像是在诉说着一条公理、规则。从此这句话被他深深印在心里并遵循着，除了靶子外不取一命。

 

记得“毕业”的那一天，师傅拎起打点好的装备准备离开，银白的发丝被百叶窗缝隙间透过来的夕阳映成了暖金色，异常耀眼。临行前，他给了威廉一把匕首，一个代号，和一件新上衣。

“和子弹不一样，匕首是为自己留的，关键时刻可以保命。在这个世界，代号就是你的名字。至于衣服嘛……之前那件应该嫌小了吧？

“你长大了，剩下的路该自己走了。不过当心点……可别死太早了啊。”

如果可以，他会想留在师傅身边，哪怕只做他的助手。但最终他却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目送着斜阳中渐行渐远的背影，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记得两个月前，他收到了师傅的死讯……

 

车门被打开的震动将思绪拉回现实。扔进几个大购物袋之后，那个高颧骨的金发男子把自己也甩进了副驾驶的位置，随后开始聒噪的用他的声音塞满了车里所有的剩余空间。

关上车窗，稍微活动了一下被太阳晒得微烫的肩膀后调整了坐姿面对向身旁的人。

虽然有些烦，但既然捡到了总不能再把他丢在路上。而且这种有人在身边的感觉，也很久没有过了。

那由鲜活的生命散发出来的，真实的，生的温暖。

 

他隐隐感到，与这个陌生人同行，心脏面对的或许不只有枪口，还有阳光。